祁连山牧村又有两只牧羊犬被狼咬死,却没吃。这是赤裸裸的示威。
老猎人噶尔图大怒,集中了7名猎手8只狗,循着狼的踪迹追踪。刚刚搏杀了两阵,老猎人忽然大喊:停止追剿,快撤!
★冬季多雪,狼群猖獗
祁连山冷龙岭北麓,有一个美丽的草原牧村,位于焉支山和祁连山之间的盆地边缘。
这年雪大而多,许多草原牛羊只好圈(juan)养。
然而,大雪为野狼造成了生存困难。它们只好把猎捕目标转移到了牧民的羊栏。
落雪之后,已经有7家牧民共计27只羊被狼偷走。有的是孤狼偷窃。有的是狼群猎杀。有的是群狼围屠。
老猎人噶尔图 却不在乎。牧区没有狼才怪呢,若没有狼,哪里还像草原,还像牧区?
噶尔图老人德高望重,牧民找他想拒狼对策。他胸有成竹: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狼来了就打狼嘛。
★第一次追剿,借狍子打狼
第二天,噶尔图率领的5人打狼队进东山打狼。那里山深林密,素来有狼。
三只狼高踞附近山头,观察着猎人们意欲何为?也许他们想打狍子、打黄羊,换换口味吃呢!说不定也可以把他们的猎物抢来一只享用。
狼知道,抢一只猎物,比自己围猎一只猎物要省力得多。
噶尔图看到三只狼的沉着样子,立刻明白了它们的意图,决定将计就计。因为他恰恰看到了五只狍子,正想翻越前边的雪岭。
噶尔图下令:围猎那五只狍子!猎手们一愣。噶尔图大怒:听话!
五骑马散开。五只狍子上山跑不快,其中一只狍子跑到岭顶回头看时,被噶尔图一枪打倒。猎人们欢呼着纵马追赶狍子去了。
噶尔图却发现,狍子被打倒的瞬间,山顶的三只狼也不见了踪影。他心中慨叹:饿狼难过狍子关!
驰马雪岭顶端,唯见血迹不见狍子。远处,有一只狼口叼狍子的脖子,背驮着死狍子向着山下猛跑。这是狼扛羊的本事。只要羊大于三十斤,狼多是叼着羊脖子把羊身体往肩后一甩,扛着跑,这样省力,谓之“狼扛羊”。
果然,有两只狼斜刺里横穿过来,意图转移猎人的视线,掩护扛狍子的狼逃跑。
噶尔图早有准备,砰!一枪打伤了一只狼。那狼一个跟头爬起来,哀嚎一声带伤逃亡。
★第二次追剿,打死一只狼
谁也没有想到,夜晚又有一家牧民的两只羊被狼叼走。
噶尔图断定这是被打伤的那只狼的家族的报复行为。有牧民说,为何不吃你的羊?噶尔图说,它不敢!狼的报复心虽强,但它欺软怕硬。附近的狼早就侦察好了,知道我噶尔图手狠枪准,所以把气撒到了你们身上。你们今后学我,狼再也不敢欺负你们。
第二天,噶尔图的猎狼队再次进山。但是狼的足迹却把猎人引向了相反的方向。
噶尔图命令其他猎人继续跟着狼踪追击下去。他却单人独骑来到东山,寻找了一处地方隐蔽下来。
噶尔图算定,如果引诱猎人的狼一旦甩开猎人,必定回归东山。而这里是狼进山的必经之路。
果然不久,两只狼从猎人追击的方向从容不迫的慢慢跑来,有时候还跑跑停停,回头张望。但是它们虽然时刻提防着后边猎人追赶,却没提防会有猎人早就埋伏等候。
噶尔图看看两只狼走近,猛然大喝一声:打!
两只狼闻声一惊 ,驻足的瞬间,噶尔图的枪响了。一狼倒地不起,一狼箭射而逃。
★狼群报复,悄然杀狗两只
从此,噶尔图的牧村消停了好几天。牧民们天天置酒相贺。没有狼骚扰的日子,牧民不喝酒吃肉干什么去?喝酒没有酒伴有什么意思?于是,他们几乎天天聚会,天天有人喝醉。
噶尔图老人大骂:看你们这点出息,打伤一狼,打死一狼就值得天天醉吗?不知道狼每天都在看着我们吗?不知道狼在等着你们醉吗?
喝醉酒的牧民像疯子,说话也没大没小了:幸亏那两只狼是你老噶头打伤打死的。若不是你,我还认为你嫉妒呢!
另一位大呼小叫:别认为就你老噶头精明,你知道我们几家已经买了几条好狗吗?都是顶呱呱的好牧羊犬。狼若来,准让它们有来无回。
噶尔图老人虽然挨了顶撞,但原谅了他们:原来他们早有准备,都买了好狗呢!有准备就好,有准备就好!
然而就在当晚,老张家和老刘家新买的牧羊犬被分别杀死在羊栏外!
两只狗的死相惨烈,浑身皮开肉绽。一只狗的脑袋被咬下来扔在一边。一只狗的两条前腿和一只尾巴也被咬下来,扔在一边。
死狗没有被开膛破肚,而且一口肉也没有被狼吃!
★第三次追剿,狼群诱敌深入
噶尔图判断:这是两个狼群的杰作。每个狼群至少有五只狼。
它们悄然分别包围了两只狗,然后突然袭击,一口咬住来不及抵抗的狗的喉咙不松口。让这两只放哨的警戒狗没有机会发声报警!
其他狼趁机围上来,你一口他一口,就这样活活咬死了两只狗,然后把狗头和狗腿咬下来,摆放在旁边,谁也不吃狗。
噶尔图知道,人和狼的仇结大了。狼群这是以报复手段下战书来了:咬死你们两只狗,算是礼尚往来。你们该不会忘记打死了两只狼吧!
噶尔图判断,那只被他打伤的狼肯定不治而亡了!所以,狼群来咬死了两只狗。
第二天,噶尔图组织了第三次进山打狼。这次是7名猎人,8只猎狗参战。
进山不久,一只狼现身长嚎。猎人立刻纵马呼狗急追。那狼便亡命逃窜,引导着8只狗拼命追去。
正在猎人们策马追击的时候,突然蹦出了五六只狼,打了猎人们一个措手不及。因为猎狗被引诱着跑远了。而谁也没想到狼会埋伏在这么个地方。连经验丰富的噶尔图也没料到。
五六只狼的攻击速度很快,采取的是速战速决的形式,穿插于猎人骑手之间,吓得马儿左蹦右跳,可是牧民就是不敢开枪。
折腾够了,五六只狼竟然分头朝着东山另一个方向跑去。恨得牧民只好分头去追。
★老猎人猛省:快撤!但还是晚了
牧民的马虽然都是好马,短途可以把狼追出尿来,但是长途奔袭却很快就会被耐力超强的狼甩出老远。但牧民个个心中气愤,岂能放弃,因而拼命纵马追去。
这些逃狼实在欺人,看看猎人追不上,竟然返身回来再次攻击猎人,再次把猎人们弄得心头火起。此时,它们再一次扭头逃跑。
而猎狗,竟然一去不复返了。猎人们恨得牙根痒痒,个个奋勇当先纵马追去。
噶尔图忽然警醒起来,突然对天鸣枪,尔后大吼一声:停止追击,赶快跟我撤退!
众人不知所以,但是噶尔图下令,没人敢不听,只好策马紧紧跟随噶尔图往牧村跑。
将近牧村时,噶尔图带头朝着牧村的天空鸣枪。众猎手也都跟着鸣枪。子弹呼啸着从牧场上空飞过。但,还是晚了。狼群在猎人离村不久就已进村。
13户牧民家的老婆孩子躲进屋里,眼睁睁地听凭狼群屠杀他们圈(juan)中的羊群。
13家牧民一家也没有放过。统共被屠杀317只羊。
噶尔图双眼通红,怒目圆睁:今年冬天,这狼不打到底,我就不叫噶尔图!(作者简介:王天祥,高级记者、作家,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,撰写电视剧200多集,创作历史、文化、风光、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,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,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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