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2002年,年过七旬的左智超,在女儿的陪伴下,终于回到了梦寐以求的老家江苏。而左家人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,没过多久,远方出现了左智超略显沧桑的身影,他在女儿的搀扶之下,终于来到了家门口。
“大哥,妹妹,我回来了......”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。为了迎接左智超的归来,家里人特地为他举办了一场接风宴。
宴会上,左智超与大哥推杯换盏,不知已经喝了多少杯,往日的种种在眼前浮现:“想当年,咱们解放军打的国民党四处逃窜,要不是金门一战,我怎么也不会与大家分开这么多年!”
身边的女儿忽然问:“爸,您不是国民党!您是共产党?”
听到女儿的话,左智超立马清醒了不少,回想起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,他叹了口气,一段被隐藏50多年的秘密就此掀开。
少年英雄
1930年,苏江华兴一个普通的家庭里,迎来了他们第二个孩子,他就是左智超。父母非常开心,当时那个年代,多一个男孩就是多一个劳动力,从很小左智超就开始帮父母分担工作。
由于条件不允许,左智超并没有读过几天书,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助父母农改。一家人一起为生活而努力,本来是挺温馨的,他们不曾想到噩耗即将传来。
战乱纷争的年代,土地就是农民的父母,左智超家里的地突然被日伪军抢走了,气不过的父亲,一病不起,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了母亲身上。左智超整日里不是跟在母亲身后帮忙干活,就是在病床前照顾父亲。
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,他恨透了日伪军。渐渐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埋下,打倒军阀,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。
险象逃生
在左智超12岁那年,母亲让他将门前种的几颗小白菜拿去集市上卖掉,换些大米回来。左智超背上背篓,带上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帽子赶往集市。
刚到集市,他就被汪精卫的士兵盯上了。那时,整个江苏地区就是汪精卫的天下,他的士兵在这里肆意妄为,欺压老百姓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几个士兵来到左智超的身前,用脚踢了踢装白菜的背篓,说:“小孩,我看你买的菜不错,你跟着我们,把他送到那边的营房,到时候我给你钱。”
左智超知道这些兵不好惹,心里十分害怕,但是他只能强装镇定,跟在那群士兵的身后,来到不远处的营房内。这些士兵突然变了卦,威胁他不许让他走。这时左智超才12岁,他这才反应过来,他中了圈套。
他害怕极了,怕丢了性命,以后再也见不到家人了。他只能对这些士兵言听计从。士兵将他关在军营中好几天。看左智超这么听话,渐渐的放松了警惕。左智超抓住机会,逃了出去,一刻也不敢停,狂奔回家。母亲看到失而复得的儿子,更是喜极而泣。
加入红军
日子一天天过去,时间来到1943年,左智超听说红军部队来到华兴,而且正在招兵,鼓舞人民群众踊跃报名。
左智超告别了父母、兄妹,徒步赶往华兴县。经过两天的跋涉,左智超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红四军。他抓着一名红军的衣角说:“我想加入红军,怎样才能加入你们?”
红军战士蹲下来,摸了摸他的头说:“你还小,快回家去,等你再长大些来加入欧洲杯足彩官网,还从怀里掏出半个红薯,塞给了左智超。”
可是左智超年龄只有13岁,远远没有达到参军的标准。
但就在此时,经过皖南事变后,新四军兵力折损大半,正是需要新鲜血液的时候,左智超也十分坚定的要加入新四军。为此左智超被破格编入新四军的队伍中。
在左智超加入队伍时,抗日战争已经接近尾声。他曾参加好几场战役,左智超勇猛无畏的性格,在战场上被释放的淋漓尽致。 在一次极具危险的时刻,他将自己的身上绑上炸药,准备跳入火坑,与敌人同归于尽。同班战友将他拦了下来,说他还太小。
左智超却说:“上了战场,就是保家卫国!无关年龄!”
虽然说法是对的,但是战友还是将他拦了下来。在这场战争中,左智超失去了一根手指。
也正是因为刚烈的性格,让他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,他最终也如愿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在他拿到党员证时,一向在战场流血不流泪的左智超红了眼眶。
被迫远离家乡
抗日胜利后,他回到了家乡,可是他再也见不到母亲了。眼前的妹妹也长成了大人模样。妹妹带他进入老宅,与他讲述他走后的故事。交谈中,妹妹发现左智超手上的伤口,红着眼心疼的说:“哥,你的手怎么了?疼不疼啊?。”
左智超赶忙将手背到身后说:“小事情,哥没事,早就不疼了”
左智超在家里还没待两天,就又被队伍召回。蒋介石大势已去,败退台湾,金门之战即将打响。这也成为左智超不愿回忆的噩梦。
左智超所在的二十八团,在10月24日接到进攻金门的命令。由于我军再次力量薄弱,也不熟悉海上的作战方式,所以这场金门战役打的异常艰难。
失败后,左智超与很多战士一同被国民党俘虏。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大家悄悄的将党员证撕毁,吞下,那一刻左智超忍不住哭了起来。为了以后卷土重来,大家只能这样做。
战役结束后,左智超和其他俘虏战士被送往台湾新竹。得知消息的左智超彻底绝望,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回到家乡。
他在国民党的军队中服役了16年,因为是战俘,所以国民党对他们及不信任。经常对他进行一对一的思想测试。为了或者回家,左智超每次都只能说谎,这让左智超十分痛苦。
在台湾结婚生子
1966年,左智超服役满16年,他从国民党的军队中退伍,被被分配到一家炼钢厂工作。左智超四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,同事们看他平时沉默寡闻,工作积极,就将炼钢厂的一位离异单亲女性介绍给他。经过接触,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错,两人就从新组建了家庭,婚后她为左智超生下一儿一女。
在那个敏感的时代,左智超身上的故事。不能向家里人透露一丝一毫。在孩子眼中,父亲总是沉默寡言,不知道为什么事而心烦。
踏上回家路
1987年,两岸关系缓和。左智超在报纸上看到两岸可以通话,并且可以回大陆探亲的消息后,嚎啕大哭。家人都不知所以,孩子们从没见过父亲情绪如此激动过。
等左智超平静下来后,立马去申请了回大陆的传票。签名时,双手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姓名。“终于能回家了,终于能回家了!”左智超自顾自的说着。
踏上家乡的那一刻,左智超忍不住哭了起来,那一刻他宛如一个无助的孩子,终于回到了家乡的怀抱。
结语
在餐桌上,女儿听着父亲左智超的诉说,十分伤心。这么多年他都不清楚父亲是名共产党,如今苦尽甘来,他终于可以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了!
对于所有台湾老兵来说,不管身在何处,心中最向往,最牵挂的还是自己的家乡,就像余光中先生所写的《乡愁》一样,“乡愁是一弯弯的海峡,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。”
一道浅浅的海峡,阻隔了太多的亲情,但远行的游子,终究会回到母亲的怀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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