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
创作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创作，请勿与现实关联
在澳门，很多本地人从事着与娱乐场有关的行业。
财哥说，他由于工作关系，也认识了很多在澳门从事这方面的朋友。
当财哥问起「赌」是否可以作为营生时，那些澳门本地朋友的回答却出奇的一致：
「如果真的可以，那我们本地人何必还要工作呢？」
财哥后来也了解到，其实在澳门的「博彩」从业者，也是呈现金字塔结构的，至少分了四个阶梯：
第一阶梯：娱乐场老板与贵宾厅厅主
第二阶梯：叠码仔，贵宾厅股东
第三阶梯：监理，荷官，公关，迎宾，保安
第四阶梯：扒仔，去去妹，码粮搬运工，贵利……
下面就来说说这些职业的最真实状态。
01
第二阶梯的叠码仔——琼姐
琼姐是澳门人，处于第二阶梯，同时她也是为数不多的女叠码仔。
为什么澳门叠码仔很少有女性？
因为叠码仔的工作比较特殊，陪同客人是日常工作，而这些客人更喜欢晚上出动，一个女人如果经常日夜颠倒，那么不出一年半载，在身材面部管理上就略显疲态。
琼姐对此并不在意，她说自己都40多岁了，女儿也准备大学毕业，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代着想。
琼姐真的缺钱吗？不！
琼姐不仅仅是一名叠码仔，她还和老公经营着几家换汇店，还入股了旅行社，她很早就迈入了身家9位数的行列。
至于她为何还选择在叠码仔这行奋斗，我想可能是因为很多人都在依靠她，她不能倒。
琼姐就像一棵大树，底下的人就在她的庇护下乘凉，也包括她的老公。
我们都叫琼姐老公做老周，老周在我们朋友眼里，更像是「软饭王」，如果不是琼姐把换汇店他打理，说他是无业游民更贴切。
老周这个人没少让琼姐操心，虽然他也年过50，还是非常爱玩。
老周有事没事就喜欢往本地人的「细场」里窜，拿着换汇店里的一万块，一般都是输光了就回家。
琼姐每次回到换汇店不见老周，就猜到了他在哪：
「这个死鬼，又拿店里的现金去赌……」
虽然琼姐每次都假装很生气，但是她内心还是非常护着老周的，其他店员都为琼姐感到不值。
琼姐后来才跟我说，她年轻的时候穷困潦倒，老周也算是一个有钱人，那个时候他对琼姐非常照顾。
也支持琼姐出去闯一闯，后来老周生意失败，琼姐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，他俩的身份就转换了，琼姐成为了赚钱的那个人。
所以老周经常拿万把块去娱乐场，琼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只要不伤及家族根基，就当给老周怡情了。
在琼姐地下乘凉的，可不止老周一人，还有琼姐的一个弟弟，一个表弟，他俩也40岁了，之前欠下一笔债，琼姐为了帮帮他们，就给他们安排在了自家公司当司机。
也算是有一份营生。
所以琼姐压力也大，她不能倒，她是整个家族的希望。
琼姐从业多年，接触过的赌徒没有1000，也有800，深知赌博的危害，所以她自己从来不碰。
如果琼姐碰了，又无法自制，9位数的身家也经不起糟蹋。
不过每天要和这些客人周璇，琼姐也是要打起12分精神，她说有一句古话说得很好：
「没有远虑，必有近忧」
琼姐对于那些「借码」出去的客人，她会让手下时不时打个电话给他们，从电话提示音分辨客人是否来了澳门。
如果提示音是「嘟嘟，嘟嘟」那就是在澳门，如果是「嘟，嘟，嘟」就是在内地。
我问琼姐：
「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知道他们是否来了澳门吗？」
「有，找出入境的朋友查询记录，但是会欠人情，如无必要，不会这样做……」
琼姐其实非常看重风险评估，因为只要出一次岔子，就会元气大伤。
琼姐说她也曾吃过亏，跟一位客人相识多年，即使对方的资质达不到借码的要求，她还是出于感情上的信任，把码借给对方，结果当然是自己承担。
如果一年中遇到一两个这样的客户，就会肥年变灾年。
02
第二阶梯贵宾厅股东——华哥
华哥也是老澳门了，虽然他是一家贵宾厅的股东，但是他的情况却比不上琼姐。
琼姐的优势是有大量现金储备，周转快，客源多，口碑好，所以琼姐的生意更像是细水长流，稳定。
而华哥虽然表面上是一家贵宾厅的股东，拥有上千万股份，在经营上始终没有多少话语权。
最重要的是，华哥说作为贵宾厅股东，其实就像烫手山芋，扔了可惜，捧着烫手。
华哥说，股东是靠分红的，但是也十分不稳定。
节假日多的那个月，厅里生意好的那个月，可以分到20-30万港币左右，客流量少的时候，还要倒贴……
「还要倒贴？这不能够吧？」
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会出现这种情况，可是华哥却一脸无奈说出了个中的辛酸。
华哥说如果某一个月厅里亏损100万，假设有20位股东，平均下来每人在下个月初，就得拿出5万块来平账。
但是总股本还是按照一开始投资的数额去计算。
「为什么会亏？」
我还是不解，这不应该是稳赚的生意吗？
「天底下哪有稳赚的生意？！」
华哥说，厅里与娱乐场的分成早就约定好，这点无话可说。
但是厅里的人工支出是大头，除了荷官这个职位，其他岗位都是厅里出薪水，而且相对固定，不管有没有客人，工资得按时发吧？
厅里也就8张牌桌，很多时候只有两三张牌桌有客人在玩，另外几张牌桌的荷官不是打盹，就是在拍苍蝇。
除了人工成本，赠送给客人的酒店房，餐饮，接送服务，机票头等舱，这些都是自营费用，小数也怕长计。
说到底还是因为这行内卷，贵宾厅最风光的那几年里，疯狂扩张，基本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厅开业，也有老的厅倒闭……
华哥继续说：
「说句不好听的，如果今天晚上有一位客人赢了几千个，明天贵宾厅就得倒闭，因为等不到结算期就被拖垮了……」
那些股东们，也将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。
华哥说，不仅仅是贵宾厅，遇到极端情况，娱乐场也可能面临倒闭。
03
第四阶梯码粮搬运工——星仔
星仔是一位年轻的澳门小伙，他并不属于娱乐场的正式员工，也没有琼姐的家大业大，他只能做一些最基层的服务。
星仔以前是一些小叠码仔档口的马仔，小工，主要是负责接待客人，斟茶倒水之类的。
后来他不想久居人下，就自己出去单干了，跟家里和亲朋戚友借了一笔钱，开始了职业码粮搬运工。
星仔每天就游走在各大娱乐场，找那些「无主」的客人。
也就是没有找叠码仔借码的客人，这些客人都是自己去账房买的码，也基本是持港澳通行证过来澳门的。
由于娱乐场有返「码粮」这一说法，当日结是0.9%左右，按月结是1.2%，很多客人并不想等一个月后，所以就给了星仔这个本地人一个搬运码粮的机会。
星仔用自己凑集的钱，按照0.9%或者1%的比例，支付了客人的码粮，然后在一个月后，再去娱乐场结算1.2%的码粮，也就赚一个0.2%-0.3%的码粮差价。
想客人在他那结算码粮，并不是一把嘴就可以的，星仔这个搬运工还得在账房和牌桌两边跑。
客人渴了他要递上饮料，客人玩通宵他也要守通宵，有些客人还要他当车夫，送他们回到珠海……
星仔还说，甚至客人打了个喷嚏，都要给他递上外套，吐个痰，也要拿纸巾接着……
说到底还是服务行业，赚钱嘛，没啥丢不丢人的，把客人服务好了，客人才愿意把那点码粮差价给星仔去赚。
星仔还年轻，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，毕竟这种做法非常稳妥，就是累，自己只能同时服务一位客人，做不到规模化。
加上差价很小，如果客人的码粮体量不大，差价自然是微乎其微，一个月也就赚个万把块钱，如果客人红米了，有一些小费，对于星仔来说也是多一个收入渠道。
而叠码仔借码产生的「码粮」就有 1%-1.2%，差价就是星仔搬运码粮的几倍之多。
而且体量也更大，不过星仔却并不羡慕，他认为风浪越大，鱼材越贵，他追求的稳定。
星仔觉得积累的客人越来越多，以后总会越来越好，前提是自己不亲自下场……
星仔跟我说，做他这行的，在澳门也有很多从业者，毕竟没有什么门槛，竞争也大。
如果没有更好的服务，是留不住那些刁钻的客人的，星仔打算积累了第一桶金就开始带徒弟，自己慢慢转向幕后。
可是这样的模式，星仔也只能是想想，毕竟澳门娱乐场的规则瞬息万变，游客一减少，星仔又回到了无工可开的地步。